【AKAM】黑麦产自哪里
重发
Warning
>其实是莱伊×降谷
>假设威士忌三人组只有波本暴露，莱伊和苏格兰均未暴露
1.
“第四小队清理完毕。”
“降谷先生，已逮捕现场所有交易人员，请求下一步指示。”
听到耳麦中传来风见沉稳而底气十足的报告，降谷松了一口气，围捕比自己想象的要顺利。可是几次深呼吸后，心脏的节奏却迟迟不肯下降——他总觉得，有些反常。
降谷猫着腰，扫视了一下周围。此刻他只身一人处于码头，刚才眼睛瞟到一个黑影正是窜到了这附近。此时他南边100米处是海，北边50米处是三层高的货仓和管理处，也是一片平地上唯一有高度的建筑。
——完美的狙击点。
带有咸腥海水味儿的空气顺着码头的过道吹来，集装箱堆放的很高，挡住了弯弯的月牙。
——降谷听见自己的心脏更加剧烈地搏动了起来。他笑了。
或许此次围捕的还没落幕。
他把手中的勃朗宁上了膛，贴着身边的集装箱静静地移动到南北直通的过道前，同时通过通讯器下达了“全员立即撤退”的指令，接着切断了联系。
如此轻易地得到交易信息、如此成功的围剿，果然组织此次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不，或者说，其意正在自己这瓶虚假的波本酒。
那么这次又是哪瓶酒匍匐在清冷月色下瞄准目标呢？
降谷费力地在脑子里分析港区地图，用曾经从苏格兰和莱伊那学来的方法寻找所有可行狙击点，并计算视觉盲区和最佳攻击路线。
突然一枚子弹划破夜色，落在他脚前一厘米处。降谷停下了想要向前的动作。
——躲在这里被对方发现了吗？他有些吃惊。
可是这完全不以击中自己为目的一枪不但可以使自己提高警惕，而且还会暴露狙击手的位置——对方果然在北边仓库顶上。
组织会派那么愚蠢的成员来解决自己吗？
降谷蹙眉，思考片刻然后笑了，像是石头没入水中荡起的一圈圈涟漪。
他或许猜到来者何人了。
如果是他的话……
那一枪一定是在说：“不如我们谈一谈。”
还真是傲慢。
降谷迈开步子站到过道上，全身暴露在狙击视野中，尽管在激素的刺激下血液流速已经突破极限，却还是抬头对着看不见的瞄准镜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莱伊，好久不见。”
2.
淡红的烟头是夜晚唯一的色彩，降谷坐在天台最上一层台阶上，看着烟头随着那人手指的动作偶尔变化位置，突然觉得此情此景真是荒谬至极，比公安策划围剿GIN那天因为下属的恻隐之心而失败并且自己卧底身份暴露还荒谬。
“有话大可直说，不必在这卖弄神秘。”降谷终于在对方点燃第三根烟时开了口。
“好久不见。”近乎融入黑夜的男人深吸了一口烟，低沉的声音伴随一片白色再次打破凝滞的空气。
降谷的枪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一刹抵在莱伊后腰的，而后者只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像是对待孩子的恶作剧一样随意，直到感觉枪口更紧了一点才继续道：“我的错，我直接切入主题了，警视先生。”
“给你两秒更改称呼。”刚要收回的枪又抵上了莱伊的后脑。
“降谷君，还是波本？”莱伊非常迅速地回应道，立马感觉脑后硬邦邦的东西移开了。他思考了一下这是默许了哪个称呼，“降谷君”还是“波本”。但最后莱伊还是决定叫熟悉的老称号。
莱伊缓慢地坐下，在比降谷低一级的台阶上，“我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的资料。”
“詹森•布莱顿，北美大毒枭，贩卖毒品、走私枪支，最近FBI开始大力追捕他，在北美销声匿迹数月，传言他近日逃窜来了日本……我想要他的去向——即，我能在哪找到他。”
“简单过头的情报工作不是吗？波本。”说完对方还转过脑袋，长发蹭过降谷的小臂，然后用那深沉的绿色审视降谷的双眼，慢悠悠地伸出三根手指，自得地仿佛在向服务生要三杯啤酒一般，“三天内给我，怎么样？”
“你有什么底气跟我谈条件？”降谷笑了出来，“不怕我在这把你逮捕？自信过头啊，莱伊。”
“那你有什么底气接受我的邀请？不怕我把你带回组织？”莱伊抛出了相似的疑问回答降谷，右手把背后的勃朗宁推开，冲着降谷浅浅一笑，“恃宠而骄啊，波本。”
不出意料，降谷表情僵了一瞬。
为什么那么大胆呢……
虽然在组织时和莱伊合不来，但是在降谷看来莱伊并不是一个纯黑的杀手，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和自己还有苏格兰有相似的味道。他记得有次出任务，威士忌三人在东南亚某集市上疯狂逃窜妄甩掉身后的追兵，当一颗子弹飞向莱伊时他灵敏地闪开身子却突然顿了一下被击中——那时的波本转身即破口大骂他脑子短路，却看见惯用手手臂中弹的高大男人把一个婴儿车推得好远，然后回给自己一个冷冷的眼神。
或许这样不经意的善良是降谷在猜到来者是莱伊时直接放弃隐蔽的原因？
可是现在想想好像确实过于冒险了！万一自己判断失误？万一莱伊利用了自己对他的了解？万一……
这些都罢了，但是莱伊现在问出这个问题让降谷更加对当时的行为后悔莫及，气得紧咬牙关，平时伶牙俐齿此刻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好莱伊似乎把降谷的沉默当做继续谈判的意思，开始重新把话题引到正轨上：“所以波本，接不接？”
降谷思考了片刻，期间莱伊的第三根烟也变成了烟蒂丢弃在台阶上，然后才缓缓地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先回答我三个问题。”
莱伊吹了个口哨，示意降谷继续。
“第一，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要找我。”
“这是两个问题啊，波本……”
“第二，”降谷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今晚本该在这埋伏的人是谁，你用什么借口把他骗走的，没干掉我回去想怎么对GIN交代。”
“……”
“第三，”降谷抽走了莱伊刚点燃的烟，“这次只有一个问题——我的报酬是什么。”
“波本，你一共问了六个问题。”莱伊叹了口气，靠在生锈的楼梯扶手上，他看见降谷以一种“那又如何”的表情向自己挑了挑眉，“不过回答起来不算难。”
“找他是因为私人恩怨。”
“哦，女朋友离开组织抛弃你了所以吸毒排忧吗？难怪你刚才打不中我。”降谷故意曲解莱伊的话语，语气带着一丝雀跃。
“……找你是因为情报组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
“……”
“今晚没人来这埋伏，这次交易不是陷阱。”莱伊侧过身子，果然看见降谷脸色沉了下去，抿着嘴唇，海风把一头金发吹得有些凌乱。
“至于报酬……”莱伊突然坐到降谷身边，嘴凑到正在托腮思考的降谷耳旁，温热的气流下莱伊看见年轻公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个度，拳头也握紧成随时可以打歪一个成年人脑袋的样子。在自己成为受害者之前，莱伊握住了降谷的左手，嘴再凑近了一点，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一个吻怎么样？”
莱伊空余的左手挡住了降谷右手的攻击，力度极大的出拳让他有些吃痛。但是看到降谷愠怒的眼神，莱伊却感觉心情没来由地好，一不留神被降谷的横踢踢中腹部，顺势往下踩了几节台阶。
“我记得以前你没那么不能开玩笑，波本？”
“我记得以前你没那么不要脸，莱、伊！”
“别用那种被侵犯了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波本。你知道我和明美分手了现在单身的。”
莱伊同时露出了轻佻而暧昧的眼神。
“……”现在降谷感觉精神上确实受到了侵犯，向后退了一步与那个言外之意有些危险的男人保持距离。
这确实是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夜晚。
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反射着冷色的月光，距离和风让降谷的心跳安稳下来，他深呼吸，重新整理情绪，然后看向莱伊，对方也恰好恢复平常一贯的冷漠模样，看向自己。
墨绿与蓝灰在空中交汇，没有产生任何表面可见的涟漪，却在另一个维度发生轰轰烈烈地爆炸。
“作为报酬，我给你这个——”
3.
“降谷先生！你要的记录都整理好了！”
“嗯，辛苦了，风见。”
“降谷先生辛苦了。”
看见上司揉揉眉心开始翻阅一指厚的资料，风见悄悄地合上了门走出房间。跟路过的同事打了招呼，他回到自己座位上。
降谷先生有些反常。围剿大成功那天突然失联了好长一段时间，回来后这两天加班的频率更加骇人——几乎是以警察厅为家，在办公室内调查各种令人费解的东西。
“出入境异常记录，十年前的卷宗，企划科资料室访问记录，企划科监控，行程安排公示，甚至还查了我的手机……降谷先生是在干什么啊……”风见打开电脑，揉了揉自己有些扎人的头发，小声抱怨了一句，睁眼就看见金发年轻上司笑眯眯地站在自己座位前，急急忙忙地想站起来却被按在座位上。
“降谷先生……”
“风见，FBI申请联合搜查的事目前进展如何？”
“啊？”没有预料之中的教育或是批评，直接切入一个奇怪主题让心虚的风见愣了一刹，看清了看到上司突然严肃的神情后，他慌慌忙忙地说，“是黑田管理官那边在协调，需要具体资料的话我马上……”
“这次FBI联合搜查的理由，是哪个案件，你大概记得吗？”
“额，这个……”风见摸了摸头，感觉冷汗流了下来。以前可不见得上司那么关心联合搜查的事，说起来降谷先生最讨厌掺和日本警方的外国警察了不是吗……所以这次上面对于FBI的申请回应消极降谷先生好像挺愉快的……
看见下属有些局促的表情，降谷摆了摆手，“没事了，忘掉我问的东西。”
“……是。”
风见目送降谷走远，看见他停在一个有些眼生的女同事面前笑眯眯地说了什么，然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风见的视野。这个新来的同事，叫什么来着？
风见努力地想了想，睡眠不足让他有些头晕，于是他便放弃寻找记忆角落里的名字，重新投入到自己当日的工作当中。
直到第二天，风见以涉嫌非法窃取泄露公安内部资料的罪名亲自逮捕那名女性，他才猛然想起前一日在降谷的办公桌上看到了写着她名字的纸条。
只是纸条上的笔迹有些陌生，而且看起来像是左撇子写下的。
……
夜晚，住宅内。
手机震动，坐在窗前盯着浓黑夜色思索的男人饮尽了罐装咖啡，按下了接听键。
“是我。”
绝对隔绝窃听的私人安全屋中，莱伊、也是赤井秀一，还是下意识地四处观望了一下，然后从窗边移动到屋内。
“啊，绝对没问题，明天就能拿到情报了。”
“哦，公安那边接受申请了。”赤井的手在吉他弦上拨了一下，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他难得勾起嘴笑了笑，“那挺好。”
“明天？当然还是要见他一面了。”
“当然，没问题，不用担心。”
“明美和志保她们怎么样？”
“行。再联系。”
挂断了电话，赤井走到床边坐下。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又走回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Four Roses Bourbon在手上掂了掂，又放了回去。
“波本果然还是日本产的好一点啊。”
……
电话另一头，詹姆斯放下电话对其他探员摇了摇头。一脸担忧期待的朱蒂脸色立即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随即有些愤懑地喃喃自语：
“秀那家伙……明明现在该尽量避免和我们、还有已经暴露的公安的那个人接触的……自从宫野小姐接受证人保护计划离开日本后组织那边就有些怀疑他了不是吗！现在这样做他在考虑什么啊！”
“朱蒂，冷静点。”詹姆斯打断女探员有些激动的总结，“毕竟这次联合搜查申请通过有一部分原因是赤井君的交涉不是吗？”
在朱蒂回话前，他喝了口茶继续道，“这次之后，开启和组织有关的联合搜查应该也会方便不少。赤井君这次冒险还是值得的。”
“话是这么说……”朱蒂神色平静了不少，盯着一脸笃定的詹姆斯还是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可是他也没必要明天再和降谷警视接头啊，随便找个借口说不需要他的情报了，或是……直接默认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到此，朱蒂慢慢停了下来，一副恍然大悟又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难道只是为了……”
詹姆斯耸耸肩，而一旁一直沉默的卡迈尔终于疑惑地开口。
“所以朱蒂小姐，你们知道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朱蒂转过身揉着太阳穴看向窗外，詹姆斯则给了他一个慈爱祥和的眼神。
难道只是为了和他见一面——这是朱蒂没说完的话。
……
4.
用房卡刷开房间门后，相约者已经到了。黑色的针织帽下面露出相同颜色略显凌乱的短发，那人闻声抬头，墨绿色的眼睛在昏黄的壁灯下投来锐利的视线，像是有力度的划破空气的刀刃。
在很自然地维持着的沉默中，降谷走向坐在床上一副游刃有余样子的莱伊，把手中褐色封皮包装好的一打A4纸扔在他旁边便转身打算离去——他可没兴趣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在这种氛围奇怪的地方、在无法洞悉对方真正目的的前提下。
“不坐一下吗，降谷君？”
降谷甚至没来得及迈开第一步，对方就开口了，从语气中听出他的愉悦，这让降谷觉得心情更加躁动——而且为什么称呼改了？
“有什么问题吗，莱伊。”降谷回过头，看见对方正津津有味地上下打量自己，他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不如说这次见面根本没有任何必要——还不走难道是想等我派人包围整个酒店？”
降谷本想露出一个挑衅的、嘲讽的眼神，一如以前波本和莱伊的日常相处那样，可是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什么表情都摆不出来。
他自然是可以让公安包围酒店，但莱伊也同样可以在酒店设下埋伏——很显然，自己遗漏了这一点可能就前来赴约、甚至没将行程透露给任何人……
跟此前自己猜测狙击手是莱伊就大胆地暴露在狙击视野中一样，这次赴约自己也太过莽撞了……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作为报酬对方给他指出了公安内部的卧底吗？
看着莱伊的愉悦如气泡般慢慢升起一点点绽放在那总是没有表情的面部，降谷咬牙握拳气得想给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打的脸来上一拳。
“闭嘴。”
“我什么话都没说，降谷君。”
最终降谷只是“嗤”了一声，然后刻意忽略刚才的尴尬。
“所以，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要事没有，说的话倒是有。”莱伊佯装思考了一下，这样回答，然后在降谷回话之前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自从Sherry潜逃后，GIN暴躁了不少，疑神疑鬼地到处怀疑人。Vodka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估计GIN也只相信他不是卧底了。”
“Vermouth前几天说很想念你给她当司机的日子，说你开车很稳。”
“科恩和基安蒂还是老样子，暗杀组没加什么新成员。倒是你走后Rum对情报组的工作越来越不满了。”
像是说累了，莱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斟了半杯琥珀色液体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后也只是眯了眼看向降谷，好像在等对方回应。
“……跟我说这些干嘛。”降谷没有回应莱伊的眼神，绕过床走到窗边，月光从半透明的里层窗帘缝隙透过，铺展在地毯上，“想叙旧？”
“还有，听说苏格兰最近要调回日本了。”
莱伊看见降谷本在抚摸窗沿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在月色笼罩下，他浅色的头发像是在发光。修长的手指从一边转移到另一边，终于他发出一声轻笑。
“所以呢？接下来要派他来杀我？”降谷转过身，背靠在冰凉的窗户上，“不过啊，因为我的事被发现后表现出一点点难以置信和惋惜就被怀疑然后被边缘化……还真是组织的作风啊。莱伊，你也挺机灵的，洞察同伴的心情，然后通风报信、歪曲事实，几乎一下铲除两个对手。”
“真是前途无量的黑麦酒呢。”降谷露出笑容，真诚的仿佛在祝贺有人晋升一般。
“黑麦酒”只是耸耸肩，起身同样走到窗边，没有反驳或是被激怒，甚至没有产生丝毫情绪波动，让降谷感觉好像蓄积了所有力量的一拳打空了一样。
一直都是这种态度！从波本时期降谷就最讨厌莱伊这一点，好像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他眼中的一场闹剧一般。
降谷咬了咬嘴唇。“我要走了。”他这样说，可是甚至没能脱离墙上的支撑就被抓住肩膀死死按住，高大的身体从正前方紧挨着自己，挡住了室内昏暗的光线。
“放手，莱伊。”
然后降谷睁大了眼睛——在嘴唇感受到不一样的温度、还有触感之后。
这是一个非常轻柔的吻，不如说只是嘴唇触碰而已。
他们的嘴唇挨在一起，微微分离后又像是磁石般重新相互吸引碰撞。
降谷看见莱伊墨绿的眼睛正望着自己，像汩汩山泉、沾着露水的醡浆草、平静深沉的淡水湖，他的上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抖，眉头蹙起、在中间积起一座小山峰……浑身上下散发着和惯常不同的气息。
双唇分开一霎，降谷下意识地张嘴呼吸，脑袋向后远离距离太近的呼吸源，却发现脑后被一只手托住，在不容抗拒的力度下又与对方呼吸交融。
“唔……”
莱伊的舌扫过他敏感的口腔上颚，一阵陌生的酥麻让降谷眯了眼睛。狙击手很快找到他的呼吸频率，并且迅速地夺取了主动权。牙齿与唇瓣是怎样亲昵地互动、舌头是怎么缠绕在一起的、来不及下咽的唾液又是何时顺着下颌流出最终在空中拉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这些谁也说不清楚。降谷感觉自己的呼吸染上了有些苦涩的烟草味，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头脑里所有的理智似乎都睡了过去——然后他骤然惊醒，按着莱伊的肩将他强行推离自己。
“该死，你在做什么。”降谷发誓自己用了最有魄力的语气，可是听到自己像是下午茶果冻般软软的声音后他觉得难以置信、感到又羞又恼。
“给你的报酬。”莱伊气定神闲，用手指抹掉了降谷嘴角的湿润，“一个吻，我说过的？”
“满意吗？”莱伊继续凑到暂时没出言谩骂自己的人耳边，看见公安从耳根到耳尖一片透亮的红色，“想继续吗，零君？”
“别这样叫我，该死的劣质酒。”
莱伊被狠狠推开，踉跄了两步。
“……波本。”莱伊喃喃道，然后略微提高了音量，“准确点称呼是‘日本产的波本’呢，降谷君。”
以为会有愤怒的拳头迎面而来，可是莱伊却看见降谷抬起头，脸上的潮红还未消失，蓝灰色的、藏着星辰与海洋的眼睛还湿漉漉的，可是在黯淡的月光下却坚定而熠熠生辉。
“……莱伊。”
“我真的该叫你‘莱伊’吗？”
“还是说，具体一点，产自美国华盛顿州（注1）的、红色的（注2）‘黑麦’呢？”
“黑麦的话，原产地总之都在美国不是吗？”莱伊这样说，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一样温柔，“至于颜色，果然还是琥珀色的比较多呢。”
降谷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抬头才发现莱伊又走到了自己跟前，微微低头与自己呼吸交织，墨绿色的眼睛紧盯着自己：“降谷君不相信的话，不亲自尝尝看吗？”
空调带动空气微微流动，两颗心脏在半米的距离外共频率地急速跳跃。月亮移动了位置，不再倾泻多余的温柔。诡异的沉默像是无声的飓风，把两人卷入其中。
在事态朝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之前，降谷一侧身从莱伊与墙之间滑出，站定后笑出了声，然后甩甩手往门口走去。
开门之前，他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了一句话，只是莱伊仍旧听见了。
他说：“到底产自哪儿呢，RYE。”
注1：FBI总部位于华盛顿
注2：赤井与红色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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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
酒店部分大家自己脑补车车吧，设定应该是有的，但是作者太菜了还是开不起来qwqwq
如果喜欢欢迎小红心～期待评论（虽然是重发qwq）
